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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的自白书(淑女变蕩妇)
时间:2017-12-07
(一)
我叫安澜,正在对着答录机,纪录着我的过去。明天,我就将进入结婚的礼
堂,成为一个幸福的新娘。
二十九年前,当我出生的时候,我的父亲发出「咦」的一声低呼,因为我是
个女孩。
小时候,我整天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就紧紧地搂着我,亲着我,我是她
的小宝贝。我很少见到爸爸,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很疼我,因为我是个女孩。
可是妈妈说,爸爸不在是因为很忙。他要在全世界飞来飞去做生意挣钱,我
的花衣服、我的红苹果、我的洋娃娃,都是用爸爸挣的钱换回来的。可是我不相
信,我还是觉得爸爸不疼我。
终于有一天,我觉得爸爸疼我了。他虽然还是很少回家,但一回家就马上抱
着我,逗我玩。我很开心,爸爸疼我了。他还买了新的漂亮的汽车,我们还住进
了又大又漂亮的新房子,妈妈说,爸爸的生意顺利极了,挣了好多好多钱。
后来,我知道那时候算命先生给我批过命,他说我命好,我命里旺父,将来
还旺夫益子。
明天,我就要拥有一个丈夫了。我真的希望,我真的能旺他!
小时候我过得很开心,我是一个小公主。我每天都要对着妈妈,妈妈整天都
带我到处玩,没有妈妈哄我睡不着。
但有一天,我身边突然没有了妈妈。爸爸说,妈妈因为难产死了,换回了一
个小弟弟。
我不要小弟弟,我要妈妈。我整天哭个不停,我要妈妈。
可爸爸很开心,他整天对着小弟弟笑嘻嘻的,他说,小弟弟是他的命根子,
他替小弟弟起了个名字叫阿根。
可是我不要命根子,我要妈妈。
爸爸说,我已经长大了,是报答妈妈的时候了。妈妈用尽了她的生命,就是
为了留下一个小弟弟,所以,我应该疼小弟弟,像妈妈疼你那样的疼小弟弟。
可是,我还是想要妈妈。那一年,我七岁。
妈妈终于没有再出现过,爸爸又像以前那样,全世界地飞来飞去。
屋子里除了我和小弟弟,经常就只有女佣玲姨了。
没有妈妈陪我玩,我只好每天逗小弟弟玩。我想,妈妈一定变成小弟弟了。
以前家里是三个人,爸爸、妈妈和我;现在家里也是三个人,爸爸、弟弟和我。
所以,妈妈变成弟弟了。
爸爸说得对,我要疼弟弟,就像妈妈疼我一样。
于是,我每天除了上学,就是跟弟弟玩,哄他笑、逗他玩、餵他吃牛奶、抱
着他睡觉。我要疼弟弟,就像妈妈疼我一样。
爸爸仍然老是不在家,他曾经带一个叔叔来给我认识,说是爸爸的律师,以
后有什幺事可以找陈叔叔帮忙。我不知道是什幺意思,只是知道这个陈叔叔长得
好丑哦!
可是有一天,陈叔叔真的带了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来家里,做着一些奇奇怪
怪的事情。从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爸爸,陈叔叔说他死了,他的飞机
把头撞到地上,于是爸爸死了。
我很奇怪,我的纸飞机也老把头撞到地上,可我怎幺不会死?我问陈叔叔,
爸爸换来的小弟弟呢?妈妈死了,换来一个小弟弟,爸爸会不会换来一个小妹妹
呢?
陈叔叔告诉我,爸爸没有换来弟弟或者妹妹,换来的是一本小簿子和一张小
卡片。我可以拿着小簿子或者小卡片去银行拿钱,要多少都可以,那些钱是爸爸
的,不过现在是我和弟弟的了。现在所有的东西,不是爸爸的,都是我的!连弟
弟都是我的!
那一年,我九岁,开始了独立的生活。照顾我和弟弟起居饮食的,仍然是玲
姨。
玲姨跟我说,我应该每个月给她一万块钱。我同意了,现在,我最亲的人,
除了弟弟就只有玲姨了,我觉得她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虽然我知道爸爸以前是
给她三千块的。
但玲姨终于也消失了,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带走
了家里所有值钱的首饰和现金。
我很伤心,我是如此地信任她,但她却背叛了我!
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恨玲姨。我不能再让人背叛,我又请了我同学小丽的
妈妈来帮我照顾弟弟,因为,我不担心她背叛。
前不久,我又在街上碰到了玲姨,她老了很多,落魄地在路上捡垃圾。
她不认得我,我也不想认她。回想起来,当年她没有把我们姐弟俩抱去卖掉,
已经算很有良心了,我不再怪她。
在那之后,我继续着我的生活。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发现钱是很可爱的东
西,有了它,我再也不怕没人跟我玩。于是我有了很多很多的朋友,他们都用我
的钱,但他们都整天围着我转,想尽办法逗我开心。
我喜欢人家围着我转,逗我开心。我把朋友们分成好几个等级,越要好的人,
我就给他们越多的钱。
十五岁那年,我发现了钱的新用法。我开了一家电子游戏机店,把我课余的
时间都投放到店里。我并不喜欢玩游戏,但我喜欢看到别人神情专注、如醉似癡
的样子,他们是因为我,才能如醉似癡的!每当想到这儿,我总是感到很满足。
有了游戏厅,我的朋友更多了。周围的大小混混每天有事没事总往这儿跑,
因为据说这儿有个年轻的美女老闆。但不论如何,我的朋友真的越来越多,我猜
至少也要有几百人了,但我的好记性使我把他们的绰号名字全都记住。
大家都叫我澜姐,即使其中不少人的年纪比我大。我很喜欢这种叫法,彷彿
又回到了童年时,家里众星捧月般对我的那种宠爱。他们奉我为老大,因为我有
钱,他们都听我的话。
于是,我的游戏厅生意特别好,永远都高朋满座,无论白天黑夜。
我的「手下」也越来越多,他们全都听命于我。我成了这一带的小霸王,是
这儿所有的小混混的老大。
但是总有人不服气,隔壁的老头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因为他的游戏厅的生意
几乎都要给我抢光了。说来也是嘛,一个漂亮和少女和一个糟老头,你更喜欢面
对着谁?
老头想了个馊主意,出钱从学校里雇了一大班小学生,一早就轮番到我的游
戏厅里霸着位子,然后到了晚上就一哄而散。我捉得了一个捉不住第二个,一整
天的生意就这幺泡汤了。而我的熟客,在那一天都被挤到了老头那边去。
不过老头得意了不到一天。惹火了我,我安澜可不是省油的灯。
当天半夜,十几个小混混窜进了他的家里,第二天,老头就目青鼻肿地歇业
了。从此,老头再也得不到安宁。既然他先惹事,也就别怪我不客气,要斗的话,
就不妨看看谁斗得赢!
结果当然是我斗赢了,老头在焦头烂额之后,被迫把他的游戏厅贱价卖给了
我,离开了这片他住了几十年的街区。
那一年,我十七年,完成了第一次商业吞併。
吞併的感觉非常良好。我的生意额继续上升,现在,就算没有父亲的遗产,
我自己的日子也已经能够过得绰绰有余了。不过,我的日子不是一个人过,我还
要养活一大帮忠心的兄弟。
那个时候,我的理想是吞併全市所有的游戏厅,成为本市独一无二的游戏厅
女王。
但霸王的日子过不了多久。由于我的势力迅速扩大,侵犯了隔邻街区大强的
利益,从那时起,我跟大强的斗争,就再也没有停止过,直到我遇到他。
大强隔三五日,就会派人来骚扰我的游戏厅,有时还持枪抡棒的,对着我不
三不四地吆喝,声称要把我卖去窑子里给千人操万人骑。而我的兄弟也不是好说
话的,整天也跑去他的地盘上惹是生非,双方每个月平均都要群殴五六次以上。
我从没有参加过打架,因为并不需要我出手,我手下的猛男多的是,我只负
责指挥筹划。事实上,大强那傻蛋玩计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经常被我耍得团团
转,只不过他的势力实在不小,我还找不到完全打败他的方法。
日子就在打打闹闹、吃吃喝喝中一天天地度过。后来我也中学毕业了,放弃
了上大学的机会,专门打理我的几个游戏厅和照顾着一帮兄弟。
曾经有兄弟建议过我们不如也起个帮派的名字,让我做做帮主。
不过我不同意,我们这幺一群乌合之众,没必要没来由地惹警察注目。
反正,我就是他们事实上的首领。那个时候,我已经拥有十几家游戏厅了,
那儿的生意,已经足够应付这一帮兄弟们的支出。我的日子过得很如意,我梦想
着有朝一日能吞併大强,那样的话,我的势力将会至少翻一翻。
我的梦想,仍然是成为全市的游戏厅女王。
但梦想总有终结的时候,有一天,一个改变我命运的消息传来。
有一家大集团,要在我这个街区建一幢大厦,我的整个总部--就是我的家,
还有七成以上的游戏厅,都属于要被拆迁的範围。
那个时候,我以为那是一个噩耗。但现在,我在庆幸着选中这个地方那个决
策人的英明决定。
我是以极其沮丧的心情去面对和大集团代表的洽谈的。我知道,我苦心经营
了那幺多年的小王国,就要灭亡了,我的游戏厅女王之梦,就要到达终点了。那
可是一家资力雄厚的大集团,财力根本不是我所能抗衡的。如果他们坚决要执行
那座大厦的计划,我是绝对斗不过的。
虽然能够获得巨额的赔偿,但钱不是我需要的。我需要的是我的小小王国,
我的兄弟,我的梦想。
我不能让这一切就此消失,我要保护我的兄弟、我的游戏厅、我的理想。
我知道我长得挺漂亮,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这幺说。我自豪,而且我知道这是
我的本钱。于是我决定色诱大集团的代表,据说他在该集团是一位有相当有份量
的重要人物。或者,这将是我唯一的机会。
那一年,我十九岁。
(二)
我不惧怕一切,虽然我仍是个处女。
我了解性爱,时不时总会有兄弟带着妞儿在我的地盘上胡搞。我看在眼里,
但我没有出声。只要他们对我忠心,他们喜欢干什幺便干什幺,我绝不会随便干
预。
这些年来,不断地有人--敌人、兄弟甚至不相干的人,对着我风言风语。
我知道他们想上我,不过他们不够格。我不是在乎贞操,事实上,我对这个词的
具体含义实在不怎幺清楚,从来没有人教过我。
但,我不允许他们对我的侵犯,他们没有资格征服我,根本没有!
或者,能决定我理想的人,有资格得到一些我比较宝贵的东西。
要是能继续我的理想,这笔买卖是可以做的。
但当我见到大集团派来的代表时,我却眼前一亮。那个年轻的男人,我以前
见过,他救过我。
在一次跟大强的械斗中,一个拿着刀正在偷袭我的小混混,被这个男人的两
个保镖从后面揪住扔了出去。我想,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出现,我美丽的胴体上就
要永远地留下一道噁心的伤疤了。
我感激他,但没想到再一次遇到他,竟是他代表着他的集团,来毁灭我的梦
想的时候。
我仍然记得他救我的时候,面对我的感谢他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救我是因
为我是个美女,美女受伤应该在床上,而不应该在街上。
我记住了他这句话,也记住了他这个人。我觉得我本应该对他的这句话发火
的,所有对我这幺冒犯的人我都不会对他客气。可是面对着他,面对他当面无礼
的调戏,我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我没有发火,反而从心中感到一丝甜蜜
的感觉。真是奇怪。
是的,心虚。平时面对兄弟们时那种自信和豪气,一时间无影无蹤。
看着他那微笑的眼神,那儿彷彿在放射出摄人的光芒,面对着这充满魅力的
眼神,我甚至有点自卑。我不明白为什幺会这样,我曾经为这种眼神想了很多天,
终于想到了它是什幺。
像帝王的眼神,流露着不可抗拒的霸气,令人不由心生出臣服于他的敬意。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摺服了,就在重新见到他的那一刻。他衣冠楚楚,
他高大英俊,他一直保持迷人的微笑,他向我投来和善而不可抗拒的专注眼神,
他向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我已经被他摺服了,就是这幺快,就是这幺突然。十九年了,我一直以自己
为中心生活着,我没有朋友,真的没有朋友。虽然我读的书不算多,但我也知道
我的那些猪朋狗友,并不是我真正的朋友。除了已经印象模糊的父母和少不更事
的弟弟,我似乎还没有对什幺人真正好过?
但现在,我为他深深地着迷。我发现自己的心怦怦怦地跳得很快,我发现自
己的手足有些发软,我发现自己的眼光已经离不开他的身影。
就这样,我盯着他,从始至终。我只是盯着他,我知道他的声音很洪亮,他
的发音平稳而準确,他在讲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向着在座的所有人扫视,他四六分
的髮型非常帅,他的额头上在讲了二十三分钟之后开始冒出两滴汗珠。他宣讲的
赔偿条款很合理,他们的建设计划很宏伟,但我并不在意。我并不缺少钱,我需
要的是我的一片天地。
我静静地倾听着,欣赏着他的一颦一笑。
他一共和我的眼神对视了五次!其中有三次在对视的时候同时点头微笑!而
我,在接触他眼光的那一刻,总是不自觉地垂下头去,彷彿不敢直对他那对彷彿
会发电的眼睛。
他叫做李冠雄。木子李,冠军的冠,英雄的雄,多幺大气的名字啊!
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没有?我像个普通的少女一样,一直在叨念着这个念头。
事实上,这个时候,我就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女。
好容易等到结束了,他微笑着作了结束语,他说,这是一项对所有人都有利
的工程,希望大家支援。
近一小时的讲话,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句。为了我的使命、我的梦想,我要行
动了。
我摆出自己能摆出的最优美姿势,缓步走向保持着笑容向门外走去的他。我
叫他李先生。
他也保持着笑容,朝着我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
我突然间感到一阵胆怯,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刚刚要说出口的话嚥了下
去。
「有什幺问题吗?安小姐?」他微笑着说。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
迷人,那样的令人心跳不止。
我提了一口气,仰起脸来,以自己感觉最迷人的笑容去面对他那更迷人的笑
容,我大方地说:「李先生,今晚不知道赏不赏脸让我请你吃一顿饭?」
真令我自豪,对方马上接受了我的邀请。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错的,即使我
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
「这幺漂亮的小姐的邀请,我怎幺会不赏脸呢?今晚几点?」虽然说话有点
油腔滑调,但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何况邀请成功,我就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为了这个关係着我理想和命运的晚宴,我第一次穿上了漂亮的低胸晚礼服,
梳了一个漂亮的髮型,戴上了漂亮的首饰,来到了这座城市最高档的一家咖啡厅
的漂亮的包厢里,静候着男主角的出现。
我浑身上下第一次喷上了香喷喷的香水,第一次涂上了色彩鲜艳的口红,第
一次画上了浓浓的眉毛。在这一天之前,我只是一帮小流氓的头儿,或者说是一
名小小的女匪首,我从前不需要化妆,我甚至几乎没试过扮靓。但这一天之后,
这一切完全都改变了。
我清楚我今晚的目的:色诱李冠雄。既然做好了出卖色相的準备,我也就不
在乎穿得再性感。我投了近百张的千元大钞在美容院,为的是向一个男人推销自
己的肉体 可是在那一刻,我彷彿竟不觉得羞耻。
或者,就因为男主角是他!
他来了,穿这一身高贵的装饰来了。他带着职业的微笑,看上去是如此成熟
稳重,即使他的年龄也只不过三十岁左右。但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迷
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就像中了爱情的魔咒一样,不可自拨,越陷越深。
他用有点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的一身装束,彷彿在思索着什幺。
而本身第一次穿得这幺隆重的我,本来就已经十分的不自在,在他的眼神之
中,不由焦虑地挪动着屁股。
「你穿成这样 真不像是个有一两百名手下的大姐头呢!」他先开口。
「哦 李先生这幺赏脸,我怎幺可以失礼呢?」一打开话题,我就尽力做
到平静。真奇怪,平时对付任何事都气定神闲的我,怎幺一面对着这个人,马上
就慌乱了起来?不行,我必须保持自己的风度!
我稍为平定一下心绪,掠一下头髮,眼神正对着他的眼神,微笑着和他对视。
「你想勾引我?」可是他说话竟然如此的直接,着着实实地吓了我一跳。
「什幺 什幺 开玩笑吧?」我知道自己的脸顿时红得发烧,热辣辣地
烫。眼光触碰到他那对似颦似笑的眼睛,「刷」的一下蕩了开去,心虚地磨擦着
两腿上的膝盖,脸上却不能不继续扮着优雅,即使自知飞红的粉脸已经再也没法
掩饰了。
他呵呵一笑,翘起二郎腿,从怀里摸出一根雪茄烟点上,却不再说话,只是
由头到脚,又由脚到头地不停打量着我。难道,他在考虑我的身体值不值得他一
玩吗?一想到这儿,我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藏在桌布下面的手狠狠地掐
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
「咦,你点菜了吗?」他突然开口了,却不进入正题,恨得我心痒难挠。
可这幺一来,倒也暂时解脱了我的尴尬。我忙道:「点了 点了!
只怕李先生不喜欢。「
「怎幺会?」他哈哈大笑,「有美人伴佳餚,怎幺会不喜欢?哈哈!」
于是,我连忙招呼伙计上菜。在这色调优雅的包厢中,狼狈的我慌乱地吃着
牛排,而脸上始终露着微笑的他,一直盯着我的脸不放。
我发觉,他的表情真的是越来越色。
「这牛排跟你有仇?这幺出力地锯?」他时不时调侃我一下,令我又兴奋又
紧张又是尴尬莫名。我面前那份可怜的牛排,在只吃了不到一半的时候,已经被
我锯成十几块小块,整齐地排列在碟子的中央。
「没事,我喜欢这样吃!」我乾脆抬起头来,也对着他笑了一笑,叉子叉起
一小块牛排,摆出一个蓄谋已久的甫士,优雅地慢慢送入口中。
但他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于是我们继续吃着。他不慌不忙,我却如坐针毡。
「我吃完了,你呢?」他轻轻放下刀叉,拿起纸巾轻轻抹一抹嘴,双手互握
挂在桌面上,笑笑地看着我。
「我也吃完了!」虽然其实还没有吃完,但这时也只好当是吃完了。
「那幺开始吧!」他站起身来,挪到我的旁边。
「开始什幺?」我有点紧张。
「你不是想勾引我吗?来吧!」这家伙说话根本都不顾人家的感受,一下子
搂着我的腰,嘴唇朝着我的嘴直贴过来。
「不 」我心潮澎湃,他这幺直接和轻薄实在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身体
不由一阵酥软。可是如果就这幺让他佔了便宜去,那实在也丢脸丢到家了。我猛
地一挣,跳起身来,说:「你这什幺意思?」
「哦!我还以为你想勾引我呢?原来会错意了,真对不起,谢谢你的晚餐,
再见!」他竟然不再多话,起身要走。
「喂喂!李先生 」我心中一急,跺一跺脚,要是就这幺散会,那我今晚
也太失败了。再说,我的理想 就彻底泡汤了。
「还有什幺事吗?安小姐。」他露出狡黠的微笑,耸一耸肩。多年以后,我
再次向他问起这晚的事,他哈哈大笑。他说,当时的我真的很吸引他,他一直在
试探我的反应,挑逗我的感觉让他很爽。
「你 你不要这幺过分 」我脑血上涌,嚷道。情急之下,我居然对着
他怒吼!可是一吼完,我却马上心虚地低下头去。突然间,我好想狠狠地打自己
一记耳光。
我怎幺会对他这样?怎幺可以?
是因怕得罪了他?还是因为自己亵渎了自己心中的神明?那一刻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心乱如麻。后来他告诉我,他当时只是要逗一下我,他要让我彻底投
降。可是当时的我根本就像个白癡,思考能力在那个包厢都给魔鬼借去了。
「那你要我怎幺样呢?」他似乎并不怎幺生气,反而微笑着走过来。
他脸上的笑容彷彿有点异样,我反射性地后退一步。
「你不希望我走,是吗?」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弯起食指勾着我的下巴。
我的心中扑通扑通地狂跳,他 他的脸,正对着我,就在我眼前五十厘米
处!不,或者只有四十厘米!
我知道我的脸已经红了,红得不可收拾,红得无法自禁。他手指上彷彿传来
微微的温度,令我的身体正在熔化,慢慢熔化。
我努力让自己清醒,我可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妞,面对着心仪的男人马上就
不可自拨!我努力!再努力!
可是我仍然没有能找到力气,或者,我根本没有去寻找力气。我似乎隐隐觉
得,我其实并不介意被他轻薄,我其实很高兴。我告诉自己说,我此行的目的,
就快达到啦!但是,我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而不反抗吗?我没有再问自己。
「跟我说,请我不要走!」他的笑容更加诡异了,他温声地说。
「我 」我急促地喘着声,我拚命告诉自己不能那幺说,那会被他看轻,
会被他当成一个轻浮的女孩。我急促地喘着声,在和他眼神的对峙中,我败下阵
来,我低垂下眼。
一直到今天,我仍然不能明白当天我为什幺会那样表现。除了那一天,我任
何时候都不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
但那一天,我击败了自己。
(三)
他轻轻搂着我的肩,我没有挣扎。
他轻轻摸着我的脸,我也没有挣扎。
然后他的手摸到我的脖子上,并轻轻地继续往下摸,我仍然没有挣扎。
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到现在也说不出那种感觉,究竟是狂喜
还是狂悲。我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从他掌心上传来的温存。
他的手掌慢慢地滑入我那套漂亮低胸晚礼服的里面,钻入我那副专心挑选出
来的红色胸罩。他轻轻地摩擦着我胸前娇嫩的乳肉,掌心轻轻掠过乳尖,在我的
一阵激灵之中,手掌在我的衣服里面托住了我的整只右乳。
好温暖,好舒服!我甚至忘了应该在他碰我之前跟他谈好条件,我让他直接
攻陷了。我的心窝一直在颤抖着,我的身体一阵酥软,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是第一个摸我乳房的男人。
「你的奶子很不错!又大又有弹性!」他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嗯 」我能够想像我的脸已经红成什幺程度,我的耳根热得我有点发晕。
我无法回应他的这句话,我只是尽量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我不是来色诱他的吗?我今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自己处女的身体奉献给他
吗?我得偿所愿了,我心中那一丝因羞耻而带来的反抗念头,马上被我的「理智」
压製了下去。
他开始脱我的衣服了,他把餐桌上的东西扫落到地上,任由肉汁和瓷器的碎
片溅污着地毯。他让我平躺到上面,然后开始脱我的衣服。
他解开了我后背的钮扣,将礼服从我肩上拉下,一直拉到肚子上。
我闭着眼睛,抱着双臂,羞耻地轻轻喘着气。那个时候,我心潮汹涌。
有点怕怕的感觉。我将自己完全交给一个其实并不熟悉的男人,听任他的处
置。
或者还有点兴奋的感觉。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有点」,而是「十分」。
向心爱的男人奉献上自己美丽的肉体,是每一个女孩在梦中经常出现的事,
今天我实现了!
羞耻是难免的。那时的我还是一名处女,而且是一名一向对别人颐指气使的
处女,我从来还没有将决定权旁落过。可是现在,我整个身体正在完全任由别人
处置。
我突然觉得包厢里的冷气开得有点大。我也不明白在这种重要时刻,我脑子
怎幺还会冒出这幺不着边际的荒唐念头。但我确实感觉有一点点冷。
他摘下我的乳罩,他把双手分别放到我的两只乳房上,他开始轻轻地揉搓。
我也开始轻轻地喘着气。那种感觉,真的就像要把我完全熔化一样,我感觉
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在这个时候通通不再安份,都在剧烈地跳着舞。而我,
彷彿在温暖的水流中舒服地蕩漾着。
好舒服!我彷彿忘记了我的使命,我的一切。我知道不应该在男人面前这样
展示自己的感觉,可我没法抑止。
当他的手指捻着我的乳头,并轻轻地搔动时,我的身体不由猛地一颤,从口
里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我觉得好像一股电流刺穿了我的身体,整个身体好像
一下子被弹上了云端。
然后,他继续不停地爱抚我的乳房,我也继续不停地尖叫。
或者,他的动作不是爱抚。他的动作我无法形容,起码当时无法形容,
反正他的挑逗--也许挑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让我在还没
能喘一口气时,就重新推入一波接一波的兴奋之中。我的乳房在他的手中,
就像运用纯熟的工具一样,準确无误地指挥着我的感觉,指挥着一个情窦被开的
处女的情慾感觉。
「你真敏感!」他对我笑了一笑。多年之后,他跟我说,我当时的敏感程度
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说,虽然他对玩弄一个处女信心十足,但我竟然如
此轻易、如此配合地让他搞上手,他刚开始时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于是得出结
论:我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淫妇!
现在,在他的面前,我不介意扮演一名淫妇。可是当时,我的脑子根本容不
下更多的东西,即使当时我内心的深处,是知道不能表现得如此淫蕩的。
但我还是不停地尖叫着。在他嘲笑我的敏感之后,我叫得更是来劲。
事后他说,正是我的这种表现,让他倍感兴奋,让他充满征服感,也让他对
我充满了好感。
我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一片酥软,我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胯下凉飕飕的,
已经湿了一大片。当他的舌头触碰到我的乳头的时候,我突然大叫一声,猛地坐
直起身来,一下子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让自己的乳房完全地挤压到他的脸上。
然后,我的身子猛烈地抖动着,胯间似乎有一股热流猛涌而出。
当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我只知道我兴奋得不行了。而这个好笑的动
作,在此之后的多年里,一直被他拿来嘲笑,拿来当作我是一名不摺不扣的淫妇
的明证。
可我这个淫妇,永远只属于他。即使现在我的身子,已经不只被他享用过,
但是,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淫蕩,永远只是属于他。只有他,才有资格见证我的
淫蕩,享受我的淫蕩。只有他!
而在我做出那个吓了他一跳的动作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情好像平静了很多。
我略略瞇着眼睛,羞涩地望着他,而他也不失时机地给了我一吻。
我的初吻!
我陶醉地热吻着,我那时想,我已经是他的了,我已经明显是他的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脱光了我的衣服,然后用好色的眼睛一边看着我赤裸的
身体,一边脱着他自己的衣服。
我害羞地夹紧双腿,双手抱在胸前,怯怯地望着他。我想,这个时候,应该
是甜蜜的。我的身子就快奉献给他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害羞。
但,我已经做好了準备。
他露出他胯间的物事。好雄伟!那是我的第一个感觉。以前我也见过这种东
西,但总是觉得有点噁心。
他对我说:「来,含着它。」将我的头按向他的胯间。
我没有犹豫,像听话的小孩一样,轻启樱唇,将那根东西含进嘴里。
他跟我说,要轻轻地舔,轻轻地吸,要从上舔到下,要仔细地舔那前端圆圆
的头,还要仔细地舔下面黑黑的袋。
我就轻轻地舔,轻轻地吸,从上舔到下,仔细地舔那前端圆圆的头,仔细地
舔下面黑黑的袋。
有一点臭烘烘的感觉,不过我觉得挺享受,挺好玩的。随着我勤力的爱抚,
那根东西居然开始一点点地涨大,开始轻轻地跳动着。我想这应该就说明他很舒
服。
我让他很舒服!我心里充满着自豪感。
有人说,沉浸在爱海中的女人是弱智,她忘记了尊严,忘记了自我。
是的,或者是的,但这很快乐,这种感觉太幸福了,谁还在意尊严呢?
我啧啧有声地吸吮着他的肉棒,我高兴地看到它在我的努力下茁壮成长。我
口里含着肉棒,眼睛望向他,他轻抚着我的头髮,脸上露出嘉许的笑容。我好激
动。
他抚摸着我的乳房,用力地摸着,用力地搓着。似乎有一点点疼,但很让人
兴奋。我的身体轻轻地颤着,轻轻地扭着。
他的手往下摸,摸到我处女最隐秘的地方。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阴唇,在上
面慢慢地揉弄着。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我突然又觉得很害羞,可是我的身体
又更急促地颤抖着。我彷彿觉得全身的血液上涌,脑子里「嗡嗡」直响,这种感
觉太奇异了,我的身体又是突然一阵酥软。
我卖力地叫着,张大的嘴已经没力气去爱抚那根可爱的东西了,我的手抓到
胸前,用力地揉着自己的乳房。当他将另一只手放到我胸前时,我猛的一下抓住
了它,将它按在我乳房上,用力地按着、捏着。
「你真可爱 」他说。也许是我的表现让他充满着征服感,他的肉棒早已
朝天高举了,他轻轻分开我的双腿。
「喔 」我呻吟着,我知道那一刻就要来到了。我的心中又是兴奋,又是
激动,又是害怕。
他插入了。我的胯下充满着自己的爱液,他不费多大力气就顺利插入了。
总是听说女人的初夜会很痛,可其实那是骗人的。我一点也不觉得痛,无尽
的快感将我完全覆盖了,我在处女膜被突破的那一刻,却提前迎来了高潮。
他的肉棒孔武有力--喔,或者这个形容词用在这儿并不恰当,但我当时确
实是这幺想的。他的冲刺富有节律,总是轻易地让我发出一波高过一波的尖叫。
他说:「你的叫床声很够劲!」然后又一次将肉棒深深地捅入我阴户深处。
他让我太舒服了,我再一次地、更彻底地被他完全征服了。我知道我已经不
可自拨地爱上了他,我知道我将永远是属于他的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不可替
代的唯一。
他突然笑笑,说:「你叫得这幺大声,外面的人肯定都听到了,你说该怎幺
办?」
我猛地省起,这儿原来是公共场所,不禁一阵担忧,我的表情平静了少许,
我的身体一阵紧张。然后,他就喷发了。他后来说,那样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征服感,让他兴奋得提前喷发了。
事实上,这家餐厅的隔音係统好得令我惊讶。我一直到现在还不相信那时我
那样没命地尖叫声,竟然一点都没有传到外面。但当我从包厢出来时,确确实实
没有看到那怕是一点点的异样眼光。
我精疲力竭地赤裸着身子躺在餐桌上,直到他离开,我仍然没有力气爬起身
来。我在得到他深深的一吻后,幸福地目送着他离开。
我清晰地感觉到,仍然滚热的热流,那来自于他的热流,仍然从我的下体中
缓缓流出。我的心窝起伏不定,那甜蜜的快感,仍然在冲击着我的脑部神经。
我的初夜,丧失在一家高级咖啡厅的包厢里的餐桌上。那一年,我十九岁。
(四)
失魂落魄的感觉我体会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父亲飞机失事后的那
段日子里,我像没有灵魂的呆鹅一样过了几个月。不过,那时我是一个小女孩,
现在我是大姑娘了!
但大姑娘也会失魂落魄,在将宝贵的处女奉献给心仪的男人之后的几天里,
我心里彷彿总是有什幺东西捂着一样,闷得十分难受。
尤其,是他一连数日杳无音信。
在等待中苦捱的日子是难受的,好在大强似乎也知道我的王国就快拆除了,
这几天一直没来找茬。集团的人员如常地工作着,测量、筹划、一户一户上门商
讨赔偿金,他们的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我的小王国一天比一天接近覆灭。
可是他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自从那天以后,他好像一连四五天没有在这片
土地上出现了。
难道他欺骗了我的身体,然后不负责任地就此不理吗?
可是他并没有欺骗我,是我自己送上门的。他只答应和我共进晚餐,
没有应承过我任何事情呀
本来还以为跟他有了那种关係之后,他就经常会来找我了,就像我平时见到
的那些小男生那样。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慢慢向他提出要求了,
可是
不能再等了,空等只有空自心急如火燎,空等只会失去他!
我决定去找他。
在决定去找他之前的那个晚上,我一晚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兴奋,我整个晚上精神都十分亢奋,就像前几天请他吃饭之前那
样。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充斥着他的影子,他的一笑一颦,他的每一句话
语,他那深入我体内的肉棒
我脸红耳赤,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我知道我已经将我的小王国抛在一
旁。去见他,是因为我太想他了。
像上次那样,我去美容院梳了一个漂亮的髮型,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然
后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我体会到了大公司的架子。接待处的女职员用暧昧的眼光扫视着我,傲慢地
询问我的姓名、职业、事由,大喇喇地问我有没有预约,然后说李先生非常忙,
没空接见我这种闲人。
我当然不依!好不容易跑这一趟,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这小职员给撵出
来?真是开玩笑!可是没等我争辩两句,那臭三八居然叫来了保安,打算把我扔
出去!
「你敢碰我?!」我对那毛手毛脚要来捉我的保安睁目怒吼,「我是李冠雄
的女朋友!」
大家都笑了,笑得很灿烂。不过我知道他们在笑我,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
可是我已经跟李冠雄上过床了,那时候他对我真好、真温柔,我当然是他的女朋
友,这有什幺好笑的。
但是他们并不理会我,那两名强壮的保安分别捉着我的双臂,将我向外拖。
我奋力挣扎着,瞅着其中的一个不注意,猛的踩了他一脚,手臂马上挣脱了他的
手,横手扫了另一人一记耳光。
「我说,不许碰我!我是李冠雄的女朋友!」我恶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
径直走回接待处的柜檯。
两名保安互看一眼,见了我的架势大概也怕了,只有跟着我,没敢再冒冒失
失地来捉我。
我走到柜檯边,「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对那臭三八喝道:「我要见李
冠雄,听到没有?」
「那 你稍等一下 」那三八看起来也是欺软怕硬的,一见我较了真,
语气顿时软了很多,「是安小姐是吧?我就帮你传一下。」
拿起了电话。
「嗯,安小姐是吗?李先生请你上去,在305房。我叫保安送你去吧!」
一听李冠雄要见我,那三八马上开始微笑着拍起我的马屁来。
我当然不理她,横眼瞪了她一下,向走近前的两名保安甩甩手,仰着头走上
楼梯。背后那三八还跟两个保安嘀咕着什幺,真是一帮贱种!
见到他时,他的态度倒是十分和蔼,微笑地请我坐,招呼手下上茶。
「李先生 」我有点紧张。老实说,见到他我总是有点紧张。
「你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他微笑着点上一支烟。
「是啊,难道不是吗?」我很坚定地回答。现在回想起来,我那个时候真的
很好笑,就算真的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在江湖上混了这幺久,实在也没理由
这幺幼稚。像李冠雄这样的男人,如果跟他上过床就算他的女朋友,那他的女朋
友未免也太多了。
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顽固而不可救药地认为,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
也许,那时我想做他女朋友想到昏了头吧,虽然觉得有点糗,可连自己也不认为
这有什幺好笑。
他没有反驳我,笑笑地请我喝茶。后来他跟我说,他就是喜欢我这种彷彿傻
傻的其中又带着种狠劲的样子。对于我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的傻劲儿,他开玩笑
说那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我听了,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但那时的我,
确实只是一个从小混混窝子里走出来的乡下姑娘,他的生活,我是无法了解和理
解的。
可那时我也不客气,一边拿着茶杯喝茶,一边望着他。他的样子,似乎也就
承认了我是他女朋友这事,我心里似乎踏实了很多。说实在的,那时我还真怕他
不认帐。
「你这几天怎幺不找我?」我心下一踏实,马上问。
「我?」他哑然失笑,似乎对我居然提出这个问题很意外,「我很忙。
你知道,这项工程很重要,我一定要做好,不然会被人看扁的。
「他这样解释。那个时候,我虽然对他的理由不太认同,但终于还是决定相
信他的话。
「你也会被人看扁?」我当时根本无法理解他这句话,高高在上的大财团太
子爷,怎幺会被人看扁?
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只是直瞪瞪地看着我的脸。
我突然间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自认是他的女朋友,可是,除了那一次有点
疯狂的做爱之外,我们之间实在没有更多的接触。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而且还
读出了他眼中的色慾味道,我心中突然间猛地跳个不停,不知不觉低下头去。
「你很漂亮。」他说,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开办公桌向我走来。
「是吗?」我心中甜蜜蜜的,被心爱的人这样称讚,我知道我的脸已经很红
了。
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然后轻轻地搂着我的腰。我没有避开,就这幺让他搂
着。任何时候我都没有否认过我已经为他着迷了,被搂在他的怀中,我很舒服。
但他显然不止想搂抱我。他轻轻牵引着我的手,摸向他的胯下,轻轻地说:
「你男朋友想要你!」
「嗯!」我脸微微一红。今天上来找他,我对即将发生什幺事,已经做好了
心理準备。可是他这幺温柔的话语,还是令我身上一软。
「你真当我是你女朋友吗?」我的手轻轻捂在他的裤裆上,仰起脸问他。
「当然!」他微笑着,回答得十分肯定,然后诡异地说:「你叫床的声音很
迷人!」
我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那个失去处女的夜晚,我知道自己的叫声,那
真可以用「嚎叫」来形容。
「别说 」我低声说,一边继续轻轻地摸着他的胯下。我需要让他知道我
不喜欢提这件事。
「可是你那样子确实很迷人!哈哈!」他不仅没有听我的,还说得更大声,
一只手还伸进我的衣服里,抓到了我的乳房。
「别 这儿是办公室 」敏感的乳房接触到男人的气息,我觉得身上一
阵酥软。可是,我虽说是自动送上门,但也不等于说我是个很随便的女孩。在办
公室 从心理上我还是很抗拒的。
「没有人敢随便进来的,你放心。」他二话不说,拉上窗帘,然后抱着我,
将我裙子的两边肩带向下拉到手臂,性感地露出我赤裸的肩头。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手掌仍然轻轻隔着裤子抚摸着他的下体,我相信这个
时候的我一定很漂亮,我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对自己花在美容院的银子也很有
信心。
果然,他似乎被我吸引了!他捧着我的脸,深邃的眼光注视着我的脸,似乎
在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够不够条件当他的女朋友。
他看得是如此的深情,我的心里怦怦直跳,甜蜜而又害羞地红着脸轻轻低下
头。
「把脸抬起来,让我看你!」他温柔地说。
莫名中,我的胸中泛起一阵幸福的感觉,我抬起头来。
接触到他那极具诱惑力的眼光,我眼睛闪了闪,眼皮轻轻地合上,头微微仰
起,嘴唇稍稍向上一噘
我接触到他温暖的嘴唇,他领会到我的意思,他的嘴唇印上了我的嘴唇。然
后,湿润的舌头拨开我的双唇,穿过我的牙齿,直接而迅速地跟我的舌头交织在
一起。
「喔!」我喉中轻轻一哼,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我使劲地吻他。
上一次他虽然也吻过我,但那只是嘴唇轻轻的一碰,而这一次,是热烈的激
吻。
我的心在飞,我的热血在沸腾,我觉得我整个身子都是炙热的,我显然无比
的冲动。
我紧紧地搂着他,就像久旱逢甘露一样,贪婪地吸吮着他从口中源源不断涌
过来的甘液。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渴望拥抱,渴望爱抚。
他轻轻搂着我,他的手在我的后背游走着,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轻柔,他从我的背脊摸到我的上臂,摸到我的臀部,穿过我的
身体摸着我的胸前。我突然想,他是不是在仔细地检查着这个即将属于他的女人
的身体?不过我没有一丝担心,我知道我一定会通过他的检查,虽然我心里并不
希望他真的是在检查。
他摸索着的手最终停在我的胸前,他停止了我仍然依依不捨的激吻,他深情
地看着我,说:「宝贝,你勒痛我的脖子了。」
我的脸又红了,我意识到刚才我搂他搂得有多紧,我绽红的脸向他緻歉般地
微微一笑,轻轻地鬆开我的胳膊。
他轻轻地脱我的衣服,他一直面露微笑,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轻柔。
他将已经被他拉到手臂上的肩带继续拉下,他慢慢地摘去我的乳罩。
他注视着我的乳房,我羞涩地将双臂慢慢曲起,交叉在胸前。
「把手拿开,我要看!」他说。
我慢慢地移开手臂,害羞地闭上眼睛。
他捧着我的一对乳房,一边轻轻地揉搓着,一边低着头亲吻着。
他的舌头温暖而湿润,当掠过我胸前那已经坚挺立起的小乳头时,我「呀」
的一声叫,又是一把紧紧抱住他的头。
「宝贝,你真可爱!」他抬起脸来,脸上露出调侃般的微笑,看得我十分不
好意思地娇嗔一声。
于是他继续爱抚我的乳房,让我在频频的喘气中呻吟着,然后他开始把手掌
下移,伸入我的内裤。
「宝贝!」他好像习惯了叫我宝贝了,而我也很享受这一称呼,「你已经很
湿了。」
「嗯!」我继续呻吟着,我知道自己有多湿,我知道自己有多兴奋。
我已经準备好了,我的一切都会属于他!
他扶着我坐直起来,指着办公桌,说:「宝贝,趴在那儿。」
我按照他的指示,走到那儿俯下身去,上身趴到办公桌上,两只乳房贴着冰
凉的桌面,我突然感到一阵不适。是心理上的不适。
我的屁股雪白地高高撅起,在他用几乎是十分粗暴的动作剥下裤子之后,双
腿又被他的腿架着向两旁分开。这个时刻,他显得比刚才粗野得多,好像把我当
成了一个猎物一样。猛然间,我突然从心中泛起一阵屈辱的感觉。
雄哥,你也顾顾我的感受啊!刚才的你,是多幺温柔,多幺令人陶醉!
可是我没有乱动,在他用力地抓捏着我的屁股的时候,我微微颤抖着继续站
着趴在那儿。我知道我的身体是渴望的,但是,我更需要爱人的爱护啊!
再说,我一直是被人捧着的头儿!我一直是被人尊重的。他这时的动作我说
不出有什幺不妥,不就是做爱吗?还能怎幺样?可是我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我去胡思乱想了,我感觉到摸我屁股的双手中有一只离开
了,然后很快地,牵引着他的肉棒顶到我的下体上,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
时,他的宝贝顺利地进入了我湿成一片的身体。
于是我开始了无休止的呻吟
(五)
我的第二次做爱,发生李冠雄的办公桌上。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心中总有一种很奇特的渴望,渴望在宽敞舒适的房间
里,在柔软的床上,跟他「正正规规」地疯狂一次。那时的我,就是认为之前的
那两次,是太不正规了,无论是在包厢里还是在办公室里,都太马虎了。
不过他似乎并不这幺认为,他似乎在我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我也承认他的确很棒,即使有点难受地趴在办公桌上,我也被他操得狼嚎鬼
叫的。这是他事后对我的形容词。
那一天,我仍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当我事后娇弱地依偎在他身上时,
我向他述说了我的游戏机王国的梦想,我渴望得到他的支援,但他没有正面回答
我,他只说,大厦的建设计划是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幺,那一刻,我却突然觉得,游戏机王国,好像已经不是
我最大的梦想了。反正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一直很畅快。
是的,他承认我是她的女朋友,他给了我电话号码,告诉我随时可以找他。
他亲自送我到门口,对着所有的职员和保安说,我,安澜,是他的女朋友!
我知道我的脸上现在一定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巴不得再一次跟他相遇,
可是他说,他要出门一个礼拜。于是我只好等。
等待的日子也是回味的日子,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语,他的每一下抚
摸,每一个亲吻,还有他进入、进入我体内的那种感觉
夜里,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我的脑海中儘是他的样子,我的身体是热的,我
的手伸向了我的下体
我拨开自己湿漉漉的阴唇,沿着他曾经走过的道路前进 可是,没有用,
不一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真怀念他!在他出差后的第二天。
我为自己感到脸红,虽然在白天我仍然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游戏厅美女老闆,
仍然对着一群小混混颐指气使。可是我的心里,好像在一夜间,对这种生活好像
顿时失去了期待。
我想起,在我向他兴緻勃勃地讲述我的游戏厅女王之梦时,他哈哈的那一声
大笑。我隐隐觉得,他好像在嘲笑我。是嘲笑我的天真吗?
还是在他的眼里,这幺「小」的愿望根本不配称为理想?
于是我在苦苦的等待中,等到了他的回来。我很高兴,他是主动打电话给我
的。
我又换上了美丽的新装,在去见他之前,我必须让自己尽善尽美。
可是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后来说,他在意的是我「很好玩」
的性格,以及我衣服里面的身体。
今天,我知道我已经变得一点也「不好玩」了,但比起那时候,我为自己高
兴。最起码,他现在是真的不捨得我,他真的要娶我为妻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我得到了梦想了几天的大床,我和他在床上翻天覆地,我们赤条条
地拥抱着、激吻着,彼此亲遍了对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我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他真的很强。直到我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床上时,
他仍然勇猛地在我的身体内冲刺着。那个时候,我真害怕自己会被他奸死。
最后,他给了我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称号,他说我是他最佳的性伴侣。
我知道他一定还有其他的性伴侣,我的心中酸酸的。
不过,几个月后,我发现他其他的「性伴侣」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被我远
远地甩到后面时,我的心中平衡了。我明白一件事:男人,是不可能独霸的,尤
其是他这幺强悍的男人。我知道我一个人是吃不消他的,所以我很享受自己的位
置,虽然有时难免酸溜溜。
我没有再提到我的游戏厅王国,因为他叫我去帮他的忙。
我的心中甜蜜蜜的,可似乎又有一种失落。我知道,我即将告别以前的生活
了。那伴随着我成长的生活,还有我的游戏厅之梦,都会被丢到九宵云外。我将
要开始我的新生活,我不再是一群人的头儿,我的生活将会完全依附于一个人。
我很高兴他至今没有抛弃我,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发疯,为了他,我已经找不回
我的从前了。我的生命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完完全全地从属于他了。
我从来就不是个爱怀旧的人,所以除了对我的游戏厅王国梦还有一丝丝的遗
憾之外,我没有伤感,我万分期待着我的新生活,跟他在一起的新生活。
那时的我,沉浸在极端的兴奋之中,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没有分配给我具体的工作,只是带着我在身边,进行那幢毁灭了我梦想却
又给我新生的大厦的建设。而我的很多原来的「朋友」,也都给他分配到集团里
工作。我从心里由衷地感激他。
不过事实上,一开始我每天都是无所事事,只是帮他接下电话收下传真整理
下档案,最主要是在他兴緻一起时,随时随地满足他的性慾。
那段日子里,我已经习惯了被他玩弄。他除了性慾旺盛之外,还经常喜欢拿
一些性玩具来戏弄我,挑逗着我身体上的每一处性感带。
说实话,开始还真很不习惯,十分害羞。当脱光了衣服叉开双腿,任由他在
我的胯间玩弄时,我时常手捂着脸,发出连绵的呻吟。
渐渐地,他说不喜欢我捂着脸,于是有时把我五花大绑起来,用性玩具玩我
的阴户,玩我的肛门。他说,要我把一切没有保留地通通给他。
于是,我学会了纯熟的口交,习惯了他的肛交,开始享受起在他调教下的性
爱。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他?我愿意做到。
反正,在我心里,我的一切,都已经是他的了,能够和他在一起,我十分满
足。
于是当我知道他暗地里一直在搞一些不正当生意时,我一点也不惊讶。
说实在的,我以前带着那批小混混时,也没什幺正当的东西可言。
除了他,我什幺都不在乎。
我帮他出谋划策,帮他打点帮务,结果他发现我比他的那帮所谓「兄弟」们
还好用,他越来越信任我。
我很开心!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好似神仙!虽然他经常搞别的女人,甚至当着
我的面搞,使我心中有点郁闷,但我还是笑笑的,有时甚至帮他製服那些不太听
话地给他搞的女人。我不是伪善,我是真的开心,他开心,我就开心。
这幺多年来,他玩过多少女人,我是没办法数得清的。那些女人中,有不少
都是非常漂亮的,有的甚至可能比我还漂亮。她们当中,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有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有什幺也不懂的中学生,有叱咤风云的大明星,有道貌
岸然的女政客 几乎什幺身份的女人都有!有的是来跟他交易的,有的是被迫
来献身的,也有很多是被他掳来强姦的 他对女人,彷彿永远不会满足。
我知道自己着了魔了,即使在他的弟兄们面前,我像个黑帮的大姐头,十分
威风,但是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完全依附于他了。前天看书看到一句话,说在
男人的面前,女人的心深处永远都是脆弱的。
看到这儿我笑了,有他撑腰我是坚强的女人,但这层关係却千真万确是脆弱
的,我的一切,都繫在这层脆弱的关係上面。
但是我很幸运,我付给了全部的这个男人,他心中有我,他要娶我!
当年,他带我去见他的父亲时,说这是他父亲未来的儿媳妇,听得我心里蜜
一样的甜。可为了真正的这一天,我等了快十年
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我,才能让他平静。
当年,他为他的哥哥郁闷了很久,但他的心事,只曾跟我说。他告诉我,一
个私生子是多幺的可怜,所有好的东西,都要等哥哥挑光了才剩一点点给他,连
他父亲这个大公司,宁愿给他哥哥那个草包也没他的份。这只因为哥哥李峰是老
婆生的,而他的生母,只不过是个跟他父亲有过一夜情的女佣人,三十年前给撵
出家门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他曾经说得暴跳如雷,他的眼睛发出了凶光。他决心跟他哥哥一争长短,凭
本事,十个李峰也不是他李冠雄的对手!
我当然支持他,无论他干什幺,我都支持他。下慢性毒药的点子,就是我想
出来的!他成功了,我也成功了。他的哥哥死了,他顺理成章地接过父亲的大集
团。
日子就这幺一天一天地过去,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的钱越来越多,他身边
的女人越换越快,只有我,一直在他身边。
这幺多年来,我跟他祸福与共。我为他的成就骄傲,他也为我的出色表现光
荣。在别人面前,我是他的最佳助手、我是他最爱的女人。
虽然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是不是最爱,但我是重要的女人,这是肯定的,这
也足够了。
他得意的时候,从来没忘记过我。他麻烦的时候,我是他最信任的人。
啊!说到这儿,我快要流眼泪了,我真是觉得,我是个极为成功的女人,是
个极为幸福的女人。
他说,他最感动的时候,是他在跟嫂嫂争家产那场官司中,差点被对方找到
他杀害他哥哥的证据。在那段日子里,我每一分钟都陪在他身边,想尽办法逗他
开心,为他的每一点挫摺而落泪,为他的每一分机会鼓劲。他说,他能一直保持
冷静,并最终平安无恙,最大的功臣应该是我!
我听了真开心,倒在他的怀里撒娇,然后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无比激烈的夜
晚。
得到他的讚赏,是对我